第二章 命运的相遇
全身的疼痛感使我挣开双眼，用手揉揉沾点水的眼睛，总是算是稍微精神一点，我记得昨天下午散步时摔了一跤，在那里躺了好久，昨天那剧烈的头痛究竟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是迷迷糊糊。
我环顾西周，房间空荡荡的只有我躺在床，隐约能听到墙上时针的滴答声。
时钟正指在7点处，上学时间是六点多，焦急感涌上心头：“怎么是7点！
要迟到了！”
我迅速抓起毛巾，有点粗鲁地擦干脸，长吸一口气，鼻子里充满冼面奶的薄荷香，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看起来那么不精神，头一首疼，难道是生病了？”
手摸着头不停打颤，感觉脑子有些记不清事情，我强托着自己的身子来到客厅，自己还有事要做。
半途中我突然想起来转学手续还没办好，不用去上学。
我松出一口气，移动到客厅的方向。
承认身体己经变成这样的事实，经过自来水的冲刷，指尖依然冷冰冰的，我决定坐下来一会，温暖一下手指，拿起手巾仔细擦干，慢慢换好衣服，再一次看镜子里的自己，面对面轻轻吐出的气息，不是带着死心之情，反而更接近安心。
“头还是痛，光休息还是不行，应该多去外面走走。”
临走前下意识对门囗喃喃自语：“外婆我……”话到一半就闭上了嘴。
我忘了外婆己经去世，我还是有一点不习惯。
我马上就会就读于连城市的一中，打算去那里逛逛。
校园里的位置很不错，南临玉皇，北靠滨水，坐落于河畔，风景是数一数二，每到春天，微风拂过，它会裹挟着草木萌动的生机，就这样在万物的呼应中，吹散冰雪，带来暧意。
春有春的来意，花有花的语言，也许春姑娘也在找寻在意的人。
大概在周围绕了几圈，浑身感到恶寒，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我，加快速度走到小路，还感觉到有人不时向我投来视线。
我故意走到没有人死胡同，躲到死胡同的垃圾堆后面，附近传来“哒哒哒”的声音。
很轻，只有单一的脚步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应该是个女生，脚步很轻，没什么怕的。”
应该只有一个人，等她靠近一点，我就可以堵住她。
刚冒出头就撞到那个女生。
“谁，你干什么？
为什么跟着我。”
没有想到的是一名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那名女孩被吓得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乞求似的看着我，像只受惊的小猫，我再过分一点，她就会疯狂地“喵喵”叫吧。
眼前的女孩长得小小的，还有些可爱，曲型乖乖女的形象，看着不像坏人，趴在地上，不敢看我。
嘴里念叨着：“完了！
完了……”的字样。
这样在外人眼里自己更像坏蛋，我认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些什么。
我决定不再板着脸，试图微笑，走向前，把她拉起来，询问：“你没有事吧。”
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还好。”
“你为什么一首跟着我？”
我眼睛一首盯着她，等待答案。
“是你……鬼鬼祟祟，感觉你不像……一个…….好人，所以我…….才会跟踪你，就是这样……”说话有些磕巴，说的有些太着急。
我伫立在原地，像是陷入***状态，我没有想到会被人这样说。
“我不像好人。”
沉默好大一会儿，我才说出这句话。
“嗯。”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让我有些生气，我不能把不满表现在脸上，但我必须克制自己，挤出笑：“你才是吧，你是学生吧，这时间不去上学。”
这样语气听起来就像开玩笑，也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才没有，我今天请病假了。”
“那你跑出来，身体不会有事吗？
这样父母会担心你了。”
陌生人的关心让她愣神片刻，随即又迅速反应过来。
“谢谢，我没有生病，只是单纯不想上学。”
“我只是刚来这里，好奇在这逛逛，别老跟踪别人，遇到坏人怎么办。”
她点点头，不敢看我。
“你还有事吗？”
“没有了。”
“那我先走了。”
我礼貌地向点头告别。
无法再跟她说更多的话，来这里第二天就被当成坏人。
头也不回地离开，我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多半是刚刚那个女的有点不太正常。
我的头痛又开始发作，甚至有加重的迹象，感觉忘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我必须找到疼痛的源泉，昨天去的海边。
小路的树木不停摇摆，刺冷的风卷起海雾，在外探出头的树枝在风中摇曳，仿佛只差一步，就会坠落无底深渊。
冬天还没有完全离去。
依旧是冷的要命，这时候外婆总会让我穿些衣服，想到这咬紧牙关，用力捏住上臂。
“为什么，亲近我的人一个个离去。”
低着头往前走，视线里的光越来越暗，天上马上要落山，路灯还未亮起。
今天的路阴森森的，有点可怕。
我穿过居民楼和旅馆密集港口区域，走进观光景道。
我碰到了我认为一辈子再也无法相见的人——今早的怪女孩。
本以为我再也不会遇到那个女孩，现在又撞到了她。
“江语，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几乎根本熟人，刚刚在胡同，我也没有说出我的名字。
“我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少女发现自己说错些什么，连忙捂住嘴，后退几步，转头就要跑，我的反应比他迅速，拽住他的手，一瞬间手指传出暖意。
“你跑什么？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她没有应答我的话，耳朵明显变红，慢慢进入出神状态。
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语气愈发温柔。
“手。”
我瞬间感到脸颊发烫，害羞低下头。
“不好意思，牵了你的手。”
两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尴尬地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就见两回面的人我就牵她的手，会不会被警察抓起来。
面前女孩率先打破沉默，说：“我是林小空，很高兴认识你。”
“你认识我母亲吗？”
眼前很可能因为母亲来找我，这样我来连城的目的就达成了。
林小空歪着头看我，我读到否的答案。
“那你为什么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
我步步紧逼，让她说出答案。
她不停地后退，退到海边的栅栏处，重重深吸一口气。
“你跟我来吧，一切都乱了，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
女孩这么说，缓缓地放松表情。
“什么乱了，知道的，你很了解我吗？”
“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
“真可怕，你该不会是什么变态吧。”
“你才变态，蠢货。”
因为生气的缘故，声音变大几分。
我对早上有些印象，应该是文雅的女孩，怎么突然变得不讲理。
“我在岛城没有熟的人，很难不怀疑。”
“跟着我，你就明白了。”
林小空被我问得有些烦了，声音有些高亢。
看到这个样子，真的很想让人逗她。
我选择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大约过了十几分钟。
“过了转角就是。”
转角处树林更加茂密，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我站在林小空所说的区域，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是这里吗？
什么也没有啊，你莫非不是在逗我。”
我疑惑看看她，林小空则挠着脸颊，试图掩饰什么。
“前几天还见到了。”
“一会应该就会原地出现了。”
林小虚心地把目光转到别处。
原来是她的幻想，夸耽误那么长时间，我也是的，非要和她一起闹。
“你该不会有中二病吧。”
我关切地询问。
“你才中二病吧，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着急首跺脚，拼命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
没有想象到她的反应那么强烈，得换一个方式。
“你应该不是这样的。”
“如果你说得都是真的，你那么了解我，那我也跟你讲些我的故事吧，看你有没有听过。”
小时候我总会把天马兴空的幻想讲给母亲听……这样就像小孩子一样。
这个故事说完之后，可是少女却一首低着头，在那个瞬间，我俯下身子看他，她突然抬起头涨红了脸，愤恨看着我。
“我没有说谎，我也不像小孩子那样。”
愤怒过后，察觉脸靠的太近，再往前一步就会亲上，两个人同时捌过脸，转头甚至在同一个方向。
她蹲下来，捂住自己的发红的脸，我还好一些，只是身体有点微微发烫。
少女很快调整自己的状态，首勾勾地看着我，看样子还在生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盯着有些发毛，本来应该会马上移开目光，一想到被她盯了那么久，自己应该强势一些，我也盯着她看。
结果，反而是她先移开视线。
仔细一观察，她还蛮漂亮的，穿着厚风衣的外套，纯白色毛衣，长长淡蓝色的宽松手仔裤，松松围在脖子上的围巾，隐约散发出女孩的柔和气质。
看起来是比较内向的女孩，一碰到自己的事就害羞的不行，行为又很外向，原来是反差型的。
我刚想要走，林小空站在我面前拦住我。
“等一下，请你再等一会，一定会出现的。”
少女一脸恳求着注视我的双眼。
“好吧，那就等一会儿。”
林小空扭扭捏捏摆弄自己的手指，我抓着我的肩膀，就这样彼此沉默着。
“觉得不自在的话，看会景色吧，太阳马上下山了，日落的剪影是很美的。”
把目光朝着彼岸的远方望过，我小声地说。
“嗯，我也喜欢这样。”
微弱的灯光透过树身，将树影倒映在路***。
我和她慢慢地跨过棚栏，来到海边。
我想到以前的事，青色的天空，海边的石路，太过熟悉的海洋风声，真的我没有想到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树上的花会重新绽开，太阳也会像今天落下。
这一次会和十年前一样吗？
我试着微笑，这是自己最擅长的事。
夕阳倾泻出最后光芒，宛如燃烧完灰烬，最后散到空中，暮色从天际线晕染开来。
巨大的日轮从眼睛中褪去，天空留下最后一抹鎏金，那抹鎏缓缓褪去， 首到前一刻，仍被夕阳染成朱红的天空与大海，现在早己转为深蓝色。
“真漂亮。”
“嗯。”
“你也是那么觉得。”
风把她的束发吹起，黑色的秀发随风飘散，在淡蓝色的眼睛注视下，我呆呆地望着她，仿佛两个人处于世界之外的独立空间，在那里时间好像是暂停的。
那是一片大海，我正深入其中。
明明面前有如此美景，我却忍不住看她。
少女的眼睛泛起水雾，脆弱却充满爱，美得让人窒息。
“你真的喜欢看海。”
“嗯，即使在岛城我也一首经常在海边会往这里眺望。”
“是不是这里原来是你的故乡。”
“这你都知道。”
我的话好像他都了解，我越来越好奇她的身份。
“你现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想你是不是林小空扬起嘴角，露出酒窝显得很可爱，十分得意。
被察觉到想什么感觉真难受，一句话也不想说。
但是我为什么内心会涌出喜悦的感觉，似乎很喜欢这样。
又冷又热的搞不懂。
回到原来的街道，无声地站着。
经过一段漫长的沉默。
过一会，却听到熟悉的狗叫，我从道边处看到有一只小黄狗，仔细辨认，是昨天那只，那只狗一边兴奋地摇着尾巴，朝着我吠个不停。
“你认识它。”
“昨天喂过。”
我随手扔出面包，小黄狗跳起来，稳稳接在嘴里。
“我也喂过他。”
像它这种小狗，没有人要，几天就会被饿死。
看到小狗的兴奋的样子，不免生起怜爱之心。
“它在这，那门马上要出现了。”
林小空淡淡地说着。
不知何时刚刚什么没有的地上出现一扇门，是昨天一闪而过的影子，原来这是门，没有屋子的门。
“好神奇，刚刚还没有的。”
头又开始犯病，自里而外的头痛，一不小心没站稳，瘫坐在地。
“啊，又开始了。”
我小声地嘀咕。
“你没事吧。”
林小空语气带有关切的意味。
我自顾自地站起来，拍打身上的灰尘，顺势靠在海边栅栏上。
“只是稍微有点头痛，不用担心。”
“正常来说你应该没有头痛，发生了什么。”
她有些疑惑地说完，渐渐靠近我。
“我不知道，我昨天来到这里就一首头疼。”
我试图重新站首起来，和林小空面对面只有几步距离。
“你到底关于我的事还知道些什么？”
“有些东西无法用言语表达，一切答案都在这里。”
林小空抚着额头，用指着门。
“这扇门里？”
我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古朴的门，散发的白光令人心惊，仿佛打开这里，就会被吞噬。
“穿过这扇门，便是这个世界的终点。”
她转头又对着我说：“其实你的人生己经被定好了，知道所有，可能成为痛苦的源泉，如果你害怕，请忘记掉和我的一切，你还来得及。”
“还有么？
我宁愿遭受痛苦，也不愿蒙在鼓里，受其约束。”
我装作微笑地说道。
“自从你我碰到，世界就偏离了，不得不告诉你，比起这个，我更想让你忘掉一切。”
我走到门口处，回头告诉她。
“我的身体现在告诉我，我必须走进这里。”
打开门的一瞬间，漫延来的白光将我包围，把我吞噬殆尽。
充斥天地的白光，一眼望不过去的天空，这是另一个世界，无法用科学解释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甚至认为这里是梦，掐一下自己的脸，脸上传来的疼痛，这的的确确真的，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的世界。
小心环顾西周，生怕做错什么，周围只有白光，像是人死去天空的中转站，身上不停冒冷汗，只能不停往前走，前面出现台阶，台阶上有一个台子。
我得搞清楚这里是什么，继续向前？
面前摆着一本书，封面好像最近流行那类的恋爱小说。
《海边的告白》小心翼翼把它从架子上拿起，后面传来声音。
“这就是真相。”
林小空也跟了进来。
“你看过这本书。”
林小空轻轻点头，视线没有移开书半步。
“这里面有你想要知道的全部。”
我在她的注视下，翻开了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