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裴ஜித்,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在外人眼里,我风光无限。但在家里,
我只是个提款机。我妈眼里只有我那个废物弟弟,我赚的钱,都成了他挥霍的资本。
我那个好弟弟,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无法无天,留下一屁股烂摊子。公司即将迎来一场新生,
而我,需要一次彻底的扫除。于是,我导演了一出“公司破产,负债累累”的大戏。
我妈逼我卖掉最后一栋房子,给我弟还赌债。我弟联合外人,想抢走我公司最后的核心技术。
就连我的儿子,也站在他们那边,劝我牺牲自己,保全“家人”。他们以为我走投无路,
把发布会变成了对我的批斗会,想让我身败名裂。可他们不知道。摄像机亮起的那一刻,
审判,才刚刚开始。1.暴风雨前的晚餐“公司快完了。”我说出这句话时,
正把一块剥好的虾仁放进我儿子裴安的碗里。饭桌上瞬间安静了。空气像是凝固的水泥,
压得人喘不过气。我妈蒋秀云第一个打破沉默,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完了?
什么叫完了?你那么大个公司,说没就没了?”她的声音很尖,像指甲划过玻璃。我没看她,
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汤。“资金链断了,下个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银行的贷款也到期了,
要抽贷。”“不可能!”我弟裴勇把手里的游戏机一摔,吼了起来。“姐,
你上个月不还给我打了五十万吗?这才几天,公司就完了?”他看我的眼神,不像在关心我,
像是在审问一个偷了他钱的贼。我终于抬起头,视线扫过他们。我妈,一脸刻薄,嘴角撇着,
算计着她每个月的“养老费”会不会断。我弟,满脸的暴躁和不信,
他下个月看上的那辆跑车估计是泡汤了。我的儿子裴安,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那五十万,
是公司账上最后一点能动的钱。”我语气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现在,没了。
一分都没了。”蒋秀云的脸彻底垮了。她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陷进肉里。
“那你怎么办?我们怎么办?你弟弟下个月还要还车贷!你外甥还要上国际学校!
你答应给你侄子买的婚房呢!裴ஜித்,你是不是存心不想管我们了?”一连串的质问,
没有一句是关于我的。我看着她,觉得有点好笑。“妈,公司破产,
我个人也背了几个亿的债务。你现在关心的,是弟弟的车贷?”“不然呢?”她理直气壮,
“你的公司,你的债务,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是你家人,你就得养着我们!天经地义!
”“说得对,姐。”裴勇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狞笑,“你肯定有私房钱,对不对?
快拿出来,先把我那辆玛莎拉蒂的尾款付了再说。”他伸手就要来翻我的包。我侧身躲开,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整个过程,我儿子裴安一句话都没说。
他只是把碗里那块我刚剥给他的虾,默默地夹给了旁边的蒋秀云。我看着他这个动作,
心沉了一下。但我脸上没表现出来。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家子吸血鬼。“私房钱,
没有。但还有一套房子。”我话音刚落,蒋秀云和裴勇的眼睛同时亮了。“对对对!
云顶天峰那套大平层!卖了!至少值三千万!”蒋秀云激动得声音都抖了。
裴勇也跟着点头:“卖了!卖了正好!我拿一千万付了车款,剩下的钱还能做点小生意。妈,
你拿一千万养老,剩下的给我姐,让她去还债。”他说得那么自然,仿佛那房子是他的。
仿佛那一千万,是对我这个姐姐天大的恩赐。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心里那最后一点温情,
彻底被碾成了粉末。“那套房子,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退路。”我说。“什么退路!
我们就是你的退路!”蒋秀云又开始拍大腿,“你要是不卖,我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裴ஜித்,你忍心吗?你忍心看你亲妈,你亲弟,你亲外甥流落街头吗?”她开始哭了,
眼泪说来就来。裴勇也在一旁帮腔:“姐,做人不能太自私了。你现在是困难,
但我们是一家人,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懂吗?”我没理他们,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裴安。
“裴安,你觉得呢?”这是我给他最后的机会。裴安抬起头,他的眼神有些闪躲。
他看了看声泪俱下的外婆,又看了看一脸凶相的舅舅。最后,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妈……外婆和舅舅也挺不容易的。要不……就先顾着家里吧。”“公司没了,可以再开。
家人没了,就真的没了。”他说完,又把头低了下去。好。真好。这就是我的家人,
我的儿子。我笑了。“行啊。”我说,“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就卖房吧。
”蒋秀云和裴勇瞬间喜笑颜开。“不过,我有个条件。”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明天,
开个家庭会议。把所有亲戚都叫上,我们当着大家的面,把房子的事,把公司破产的事,
都说清楚。”“我不想以后,有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裴ஜித்为了自己,
连家都不顾了。”蒋秀云一愣,随即点头如捣蒜。“行!应该的!
让你那些瞧不起咱们的亲戚都看看,你是个多有担当的好姐姐,好女儿!”她以为,
这是我妥协的姿态。她以为,这是她胜利的号角。她不知道。这是我为他们准备的,
第一场公开处刑。2.我的“叛徒”儿子家庭会议定在第二天晚上,就在我家。白天,
我照常去公司。说是公司,其实整个办公区已经空了一大半。我提前给核心团队放了长假,
让他们带着薪水出去旅游,美其名曰“集体休整”,等我通知再回来。对外,
我放出的消息是“经营不善,大规模裁员”。现在,只有我的助理许央还在这里。她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担忧。“裴总,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没有万一。”我打断她,“许央,
你跟了我五年,你应该知道,我不打没准备的仗。”许央点点头,不再多问,
只是把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您要的,裴勇先生近三年的所有银行流水,
还有他名下那家空壳公司的账目。”我翻开看了看。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挪用我给的生活费去赌,输了上千万。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借高利贷,
利滚利已经到了一个天文数字。甚至,他还用那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他用来避税的空壳公司,做了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每一笔,都清清楚楚。“裴总,
小裴总那边……”许央欲言又止。我合上文件,靠在椅背上。“裴安那边,不用管。
他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话说得轻松,但昨晚裴安的表现,像一根针,扎在我心里。
我知道他从小在蒋秀云和裴勇身边长大,耳濡目染,难免受影响。但我总觉得,我的儿子,
不该是那样。难道,是我这个当妈的太失败了?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傍晚,我回到家,
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七大姑八大姨,全被我妈蒋秀云请来了。她正坐在沙发主位,
满面红光,绘声绘色地讲着我“公司破产”,
但她如何“深明大义”地劝我“顾全大局”的故事。亲戚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怜悯,
还有一丝幸灾乐祸。我弟裴勇则像个主人一样,给大家散着烟,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裴安坐在角落里,戴着耳机,像个局外人。我换了鞋,走过去,客厅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人都到齐了?”我问。“到齐了到齐了。”蒋秀云拉着我的手,假惺惺地说,
“小ஜித்啊,妈知道你心里苦。没关系,今天大家都在,给你做个见证。我们是一家人,
有什么坎儿过不去呢?”我抽回手,走到客厅中央。“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直说了。
”“公司破产,我个人负债3.7亿。目前我名下唯一的资产,就是云顶天峰那套房子,
市价大约3200万。”我话音一落,亲戚们开始窃窃私语。“这么多债?
那卖了房子也不够啊!”“这孩子,怎么把生意做成这样了?”蒋秀云清了清嗓子,
大声说:“房子卖了,是用来救急的!不是给她还债的!”她转向我,换上一副命令的口吻。
“裴ஜித்,当着大家的面,你表个态。这三千两百万,你怎么分?”我看着她,
像是看一个小丑。“妈,你想怎么分?”“这还用说!”裴勇抢着说,“我跟妈商量好了。
我拿一千五百万,我生意上需要周转。妈拿一千五百万,她年纪大了,得有笔钱养老。
剩下两百万,给你,当生活费。”他说完,得意地看着我,仿佛在等我感恩戴德。满堂哗然。
连亲戚们都觉得这太过分了。一个姨妈忍不住说:“大姐,这么分,
是不是有点……小ஜித்她还欠着一屁股债呢!”“那又怎么样!”蒋秀云眼睛一瞪,
“债是她自己的事!我们帮她把家稳住,就是对她最大的支持了!她一个当总裁的,
连这点事都摆不平,还当什么总裁!”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然后,
我把目光投向裴安。“裴安,你也是这么想的?”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裴安摘下耳机,站了起来。他走到我面前,脸上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平静。“妈,
我觉得舅舅和外婆说得有道理。”轰的一声,我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了。尽管早有预料,
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荒谬。“你再说一遍。”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说,
”裴安一字一句,说得特别清楚,“你确实应该先管我们。外婆年纪大了,
舅舅是你唯一的弟弟。你的债,你自己想办法。不能拖累家人。”“拖累家人?”我气笑了,
“裴安,你吃的、穿的、用的,你上学一年几十万的学费,哪一分钱不是我赚的?
你现在跟我说,我不能拖累你们?”“那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裴安的语气很平淡,
却像一把刀。“你是母亲,是女儿,是姐姐。这是你的责任。”他说完,不再看我,
走回到角落,重新戴上了耳机。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蒋秀云和裴勇的脸上,
是毫不掩饰的胜利的笑容。亲戚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同情,变成了彻底的鄙夷。
一个众叛亲离的女强人。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不向着她的失败者。这,
就是他们给我贴上的标签。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我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微笑。
“好。既然我儿子都这么说了,我认了。”“明天,我就挂牌卖房。”“房款到账那天,
我们签个协议,当着律师的面,把钱分了。”“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
”3.鳄鱼的眼泪房子挂出去的第三天,就找到了买家。对方很爽快,全款,
只要求尽快交割。签合同那天,蒋秀云和裴勇比我还积极,一大早就催着我出门。
到了中介公司,买方已经到了。是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年轻人,全程由律师陪同。
流程走得很快。签完字,三千两百万,当天就打到了我的卡上。
银行到账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时,我看到我妈和我弟的眼睛里,同时冒出了贪婪的光。
从房产中心出来,裴勇就迫不及待地搓着手。“姐,钱到账了,咱们什么时候分?”“不急。
”我看了看手表,“约了律师,下午三点,在我的办公室。”“去你办公室干嘛?
那地方多晦气啊,都快倒闭了。”蒋秀云一脸嫌弃。“签协议,
必须在公司的法务和律师见证下进行,这样才有法律效力。”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他们没再怀疑。下午三点,我们准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裴安也来了。
他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公司的法务总监,李律师,
已经在等候了。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看到我妈和我弟,他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裴总。”“李律,协议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
”李律师把几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两位可以先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裴勇一把抢过协议,看都懒得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的金额分配方案。
看到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裴勇,一千五百万”,“蒋秀云,一千五百万”,“裴ஜித்,
两百万”,他笑得合不拢嘴。“没问题没问题!我签!”他拿起笔,
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蒋秀云也颤颤巍巍地签了字,
签完还小心翼翼地在自己名字上按了个红手印。轮到我了。我拿起笔,却没有马上签名。
“裴ஜித்,你磨蹭什么呢?快签啊!”蒋秀云催促道。我看着他们,笑了笑。
“在签字之前,我还有几样东西,想请大家看一看。”我按了一下桌上的内线电话。“许央,
可以进来了。”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助理许央抱着一个文件箱走了进来。
她把文件箱放在桌上,然后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文件,分发给我妈和我弟。“这是什么?
”裴勇不耐烦地问。“你这三年,从我这里拿走的所有钱的转账记录,
一共是两千七百八十六万。”我的声音很平静。裴勇的脸,白了一下。
许央又拿出第二份文件。“这是你以我的名义,在外面欠下的高利贷,本金加利息,
一共是九百五十万。债主前天已经找过我了。”裴勇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许央继续拿出第三份文件,这份是给蒋秀云的。“蒋女士,这是您这些年,
陆续从我这里索要的各项费用,包括但不限于‘养老费’、‘旅游费’、‘人情往来费’,
总计一千二百三十万。”蒋秀云的手开始发抖。“你……你记这些干什么!”“不,我没记。
”我摇了摇头,“是银行记着。每一笔,都有据可查。”最后,许央拿出了一只录音笔,
和一个小小的U盘。她把U盘插在电脑上,办公室墙上的投影幕布亮了起来。
出现的是一个银行保险柜的内部监控画面。画面里,
蒋秀云正鬼鬼祟祟地把一沓房产证和金条往自己包里塞。那些,都是我以前为了孝敬她,
存在她名下的资产。“你……你监视我!”蒋秀云尖叫起来。“我只是在我自己的保险柜里,
装了一个摄像头。”我淡淡地说。接着,许央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里面传来裴勇和几个男人的声音。“勇哥,你姐真破产了?”“破产个屁!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肯定藏着钱呢!等把房子卖了,钱一到手,我就让她滚蛋!
”“那她公司那些技术专利呢?听说挺值钱的啊?”“我已经找好下家了!等她滚蛋,
我就把公司盘过来,把专利一卖,又是一大笔钱!哈哈哈!”录音放完,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裴勇和蒋秀云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恐惧和绝望的灰败。
我看着他们,缓缓开口。“房子,卖了三千两百万。”“按照你们欠我的,
还有你们准备从我背后捅刀子的这些账,算一算,你们觉得,你们还应该拿走多少?
”蒋秀云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裴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姐!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原谅我这一次!”他开始扇自己的耳光,一下比一下响。
蒋秀云也反应过来,抱着我的腿就开始哭。“小ஜித்啊!妈错了!妈是老糊涂了!
你弟弟是你唯一的亲人啊,你不能不管他啊!”鳄鱼的眼泪。我看得太多,已经腻了。
我看向一旁的李律师。“李律,按照法律,侵占公司资产和商业机密,是什么罪名?
”李律师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根据涉案金额,十年以上,上不封顶。
”裴勇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裴安,
突然走了过来。他拿起桌上那份分家协议,和那支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把协议,
撕得粉碎。然后,他看着我,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妈,闹够了吗?
”“家丑不可外扬。到此为止吧。”4.资产的争夺“到此为止?”我看着裴安,
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儿子。“裴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他直视着我,
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闪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固执的冷静,“他们是错了。
但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是我的外婆和舅舅。”“你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传出去,
对谁有好处?对我们公司的名声有好处吗?”他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乎所谓的“家人”情分和公司名声。蒋秀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立刻爬起来,躲到裴安身后。“对!对!安安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小ஜித்,你不能这么绝情!”裴勇也连滚带爬地过来,抱着裴安的腿。“好外甥!
还是你向着舅舅!你快劝劝你妈!让她放我一马!”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挥了挥手,让许央和李律师先出去。门关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一家四口。“裴安,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问他,
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把钱,给外婆和舅舅。”他说,“就当是……买个断绝关系。
从此以后,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给多少?”“一人一千万。
”裴安说,“剩下的钱,你拿去还债。这样,对大家都公平。”“公平?”我重复着这个词,
觉得无比讽刺。“姐,安安说得对!就这么办!”裴勇立刻来了精神,“一千万就一千万!
总比坐牢强!”蒋秀云也在一旁点头:“对,给我们一千万,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烦你!
”我看着他们三个。一个贪婪无度,一个愚蠢无知,还有一个……我看不懂的儿子。
我突然觉得很累。“好。”我说,“就按裴安说的办。”我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很快,
裴勇和蒋秀云的手机,同时收到了银行的转账短信。“一千万!到账了!
”裴勇激动地叫了起来。蒋秀云也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一长串零,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
“算你还有点良心。”她瞥了我一眼,语气里充满了施舍的意味。拿到钱,
他们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的卑微和恐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裴ஜித்,
钱我们收到了。以后,咱们就两清了。”蒋秀云拉着裴勇,趾高气昂地准备离开。“等等。
”我叫住他们。“又怎么了?”裴勇不耐烦地回头。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扔在他们面前。“这是断绝关系的协议,签了再走。”他们犹豫了一下,
但看到协议上只写了断绝关系,没有别的附加条款,很爽快地签了字。拿着钱,签了协议,
他们心满意足地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裴安。他站在那里,低着头,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为什么?”我问他。“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帮他们?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我不想看你把事情做得太绝。”他说,“妈,
我知道你恨他们。但用这种方式,只会两败俱伤。”“两败俱伤?”我笑出了声,“裴安,
在你眼里,我是那么蠢的人吗?”裴安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以为,我真的破产了?”裴安的瞳孔,猛地收缩。“你以为,我卖掉的,
是我名下唯一的房子?”他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褪去。“你以为,我给他们的那两千万,
是我的救命钱?”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儿子,你看事情,
还是太表面了。”“你以为你是在拯救他们。其实,你只是把我递过去的刀,
亲手捅进了他们心里。”我说完,绕过他,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脸色惨白。5.舆论的绞索蒋秀云和裴勇拿到钱之后,
并没有像他们保证的那样“再也不来烦我”。恰恰相反,他们开始了新一轮的作妖。第二天,
各大新闻网站的社会版块,就出现了一篇声情并茂的报道。《震惊!
知名女总裁破产后竟将亲生母亲与胞弟扫地出门!》文章里,蒋秀云化名“蒋女士”,
哭诉着自己如何含辛茹苦将女儿培养成才,如今女儿公司破产,不仅不思反哺,
反而将他们赶出家门,只给了区区“一笔遣散费”。裴勇则化名“裴先生”,
痛斥姐姐如何冷血无情,不顾亲情,将家人视为累赘。文章配图,是他们俩坐在路边,
一脸憔悴的照片。不得不说,演技很好。一时间,舆论哗然。网上对我的骂声,铺天盖地。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这么成功的女人,心肠这么歹毒!”“资本家都是冷血的!
连亲妈亲弟都不要了!”“这种人就该被封杀!让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公司的电话被打爆了,全是来骂我的。一些合作方也打来电话,委婉地表示要暂停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