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萧策,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我宠信奸臣,耽于美色,
最后被最信任的丞相裴文渊和最宠爱的贵妃柳云舒联手毒死在龙椅上。他们以为我死了,
江山就是他们的了。可我睁开眼,却回到了他们动手的前三天。裴文渊还躬着身子,
向我进献“忠言”。柳云舒还依偎在我怀里,娇声软语地喂我吃葡萄。他们不知道,
他们的死期,也提前了。这一世,我依旧扮演那个昏君。但这一次,我是装的。
我要让他们在我这个“昏君”手里,体验什么叫真正的绝望。我要把他们捧到最高,
再亲手把他们摔成肉泥。朕的江山,岂是尔等乱臣贼子可以觊觎的?01穿肠毒酒,
黄袍加身酒是热的。穿过喉咙的时候,像一条火线。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我抓着龙椅的扶手,指甲因为用力而断裂,嵌进了雕刻的龙纹里。疼。真他妈的疼。
比我登基以来挨过的任何一次板子都疼。我抬起头,视线已经模糊。殿下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我的丞相,裴文渊。他总是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官袍,看起来比谁都干净。此刻,
他脸上的恭敬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看死人的怜悯。另一个,是我的爱妃,
柳云舒。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霓裳羽衣,此刻却像一朵开在黄泉路上的毒花。
她手里还端着那个白玉酒杯,就是她亲手递给我的。“陛下,这杯‘合欢酿’,味道如何?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软,那么媚,像猫爪子在心上挠。可现在,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
我张了张嘴,想骂人。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溅在她华丽的裙摆上。
像墨点弄脏了最干净的宣纸。她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小步,似乎很嫌弃。“萧策,
你这个废物。”裴文渊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占着龙椅,不理朝政,荒淫无道。
这大夏的江山,在你手里迟早要完。”“从今天起,由我来替你执掌。”他一步步走上台阶,
每一步都踩在我心口上。我瞪着他,眼睛里的血丝都要爆开。我才是皇帝。我是萧策!
可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身体里的力气正在被那杯毒酒飞快地抽走。柳云舒走到他身边,
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文渊,别跟一个将死之人废话了。”她靠在他怀里,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娇羞和依赖。原来,她在我面前的那些柔情蜜意,都是演的。演得真好。
我看着他们,像看一场荒诞的戏剧。我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丑角。意识的最后,
我看到裴文渊从一个太监手里接过一件崭新的龙袍。明黄色的,很刺眼。他要在这里,
当着我这个还没死透的皇帝的面,黄袍加身。真够狠的。真够急的。黑暗吞没了我。
无尽的坠落感。还有那火烧火燎的痛楚。我恨。我好恨。如果能重来……“陛下?陛下?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谄媚。我猛地睁开眼。眼前是明晃晃的烛光,
雕梁画栋的寝宫。空气里弥漫着我最喜欢的龙涎香的味道。我不是死了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干净,修长,没有断裂的指甲。我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没有火烧的感觉。我撑着身体坐起来。身上盖着的是明黄色的锦被。我……回来了?“陛下,
您可是做噩梦了?”旁边的小太监陈海,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陈海,
一个跟了我十年的老太监,因为人太老实,不怎么会说话,一直被我冷落。我记得,
前世我死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冲上来想护着我,结果被裴文渊的侍卫一刀砍了的人。
我看着他那张布满褶子的脸,心里一阵翻涌。“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回陛下,刚过子时。”“哪天?”我追问。陈海愣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启元三年,
秋分前三日。”启元三年,秋分前三日。我死了,是在秋分那天。也就是说,
我回到了三天前。我真的回来了。那场噩梦般的死亡,是真的。但现在,我有机会改变它。
我没忍住,低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不是害怕,是兴奋。
是那种从地狱爬回人间,准备把仇人一起拖下去的兴奋。裴文渊,柳云舒。你们的好日子,
到头了。陈海被我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我止住笑,看着他。
“陈海,扶朕起来。”“是,陛下。”我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外面是深沉的夜色,还有一轮残月。冷风吹在我脸上,让我无比清醒。从现在起,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昏君萧策了。我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游戏,重新开始。但这一次,
规则由我来定。02美人蛇蝎,再试探一次第二天,我故意起得很晚。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按照前世的习惯,这会儿我应该在跟一群宫女玩捉迷藏,或者是在御花园里听戏。总之,
就是不干正事。今天,我也要这么干。我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我还是那个没脑子的昏君。
“陛下,贵妃娘娘来了。”陈海在外面通报。来了。这么快就来了。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让她进来。”柳云舒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罗裙,衬得她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手里端着一碗汤。“陛下,
您昨夜没睡好,臣妾特地给您炖了莲子羹。”她把汤碗放在桌上,
人就像没长骨头似的贴了过来,腻在我身上。“您怎么今天起这么晚,也不叫臣妾来伺候。
”那声音,又软又嗲。搁在以前,我骨头都酥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我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气。是裴文渊最喜欢的一种冷香。前世的我真是个瞎子,
居然从没发现过。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不知暗通款曲了多久。“朕做了个噩梦,没睡踏实。
”我打了个哈欠,顺势把她搂进怀里。她的身体很软,也很香。但我知道,这副皮囊下面,
藏着的是一条最毒的蛇。“什么噩梦呀,把我们陛下都吓着了?”她用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圈。
我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梦见……有人要害朕。”我盯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她的身体僵了一下。非常轻微,但没逃过我的眼睛。
她的笑容也凝固了零点一秒。“陛下说笑了,谁敢害您呀,您可是真龙天子。
”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得更甜了。演技真不错。“是啊,谁敢呢?”我松开她,
端起那碗莲子羹。“爱妃亲手炖的,朕可要好好尝尝。”我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嘴边。
然后停住了。我看着她。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紧张。虽然她掩饰得很好,
但我看懂了。她在怕。怕我在汤里吃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看来,他们今天就想动手了?不,
不对。前世是三天后。今天这碗汤,应该只是试探,或者是在下一些慢性的毒。我笑了。
我把勺子里的莲子羹,喂到了她的嘴边。“爱妃辛苦了,你先尝。”她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
“陛下,这是给您炖的,臣妾……”“怎么?怕朕在里面下毒害你?”我捏住她的下巴,
力道不小。她疼得皱起了眉。“臣妾不敢。”她眼圈一红,泫然欲泣。那是我最吃的一套。
以前只要她一哭,我什么都答应她。今天,我只想笑。“不敢就喝了它。
”我把勺子又往前递了递。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惊恐和挣扎。过了好几秒,她才张开嘴,
把那勺莲子羹吃了下去。然后,她看着我,好像在等我夸她。我松开她的下巴,
用手指擦了擦她的嘴唇。“真乖。”然后,我把剩下的一整碗莲子羹,
全都倒在了地上名贵的地毯上。汤汁四溅。瓷碗摔得粉碎。声音很清脆。
柳云舒吓得浑身一抖,跪在了地上。“陛下!”“味道不好。”我淡淡地说。
“下次炖好喝点。”我站起来,看都没再看她一眼。“朕去御花园走走。你就跪在这儿,
好好反省一下,怎么才能炖出一碗让朕满意的汤。”我走出寝宫。陈海跟在我身后。“陛下,
贵妃娘娘她……”“让她跪着。”我心情很好。看着敌人恐惧、不安,
却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真是太爽了。我知道,柳云舒今天回去,一定会去找裴文渊。
她会告诉他,我今天很反常。裴文渊那个老狐狸,肯定会起疑心。没关系。
就是要让他起疑心。一个疑神疑鬼的敌人,才会更容易露出破绽。
御花园里的戏台子已经搭好了。我最喜欢的那个戏班子正在唱《霸王别姬》。我躺在软榻上,
听着咿咿呀呀的唱腔,手里剥着葡萄。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但又完全不一样了。前世,
我是台上的霸王,四面楚歌,即将走向末路。这一世,我是那个看戏的人。看着他们,
一步步走进我为他们准备好的坟墓。03调兵遣将,断其爪牙听完戏,已经是下午了。
我伸了个懒腰,对陈海说:“传朕旨意,召羽林卫指挥使李莽进宫。”陈海愣了一下。
“陛下,李将军……他不是在城外治军吗?”羽林卫,是我大夏最精锐的部队之一,
常年驻扎在京城三十里外。李莽这个人,是裴文渊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忠心耿耿。前世,
就是他带着三千羽林卫,以“清君侧”的名义冲进皇宫,控制了局势。
他是裴文渊最锋利的一把刀。“朕想检阅军队,不行吗?”我瞥了陈海一眼。
他吓得赶紧低下头,“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传旨。”我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先把裴文渊这把刀给废了。但我不能直接动他。李莽手握兵权,贸然动他,
容易引起兵变。我得用个“昏君”该用的法子。半个时辰后,李莽来了。
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身盔甲,走起路来哐当作响。“末将李莽,参见陛下!
”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看起来倒像个忠臣。可惜,我知道他是什么货色。“李将军,
平身。”我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听说你的女儿,年方十六,生得是貌美如花?”李莽一听,
脸上立刻堆满了笑。“陛下谬赞了。小女蒲柳之姿,哪担得起陛下如此夸奖。”他嘴上谦虚,
眼睛里却放着光。他以为,我看上他女儿了。一个昏君,看上臣子的女儿,太正常了。
“朕的后宫,正缺一个妃子。”我笑着说,“朕看令爱就不错。朕决定,封她为‘丽妃’,
三日后入宫。”李莽激动得脸都红了。“谢陛下隆恩!这是小女天大的福气!
也是我李家的荣幸!”他立刻跪下磕头,砰砰作响。他要是知道,我这是在给他挖坑,
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激动。“不过呢,”我话锋一转。“你是丽妃的父亲,
再掌管京城外的羽林卫,就不太合适了。瓜田李下的,容易惹人非议。”李莽的笑容僵住了。
“陛下……”“朕决定,调你去西山大营,做个副统领吧。”西山大营,在京城三百里外,
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是个副统领,明升暗降。“京城外的羽林卫,就交给……嗯,
就交给王德吧。”王德,是羽林卫的副指挥使,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将,没什么背景,
但打仗是把好手。最重要的是,他不是裴文渊的人。李莽的脸色,从红到白,又从白到青,
跟开了染坊似的。他想反对,但又找不到理由。皇帝看上他女儿,是恩典。为了避嫌,
调动他的职位,合情合理。他要是敢说个不字,就是抗旨。“怎么?李将军有意见?
”我眯着眼睛问。“末将……末将不敢。”李莽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臣,遵旨。
”“这就对了嘛。”我满意地点点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朕不会亏待你的。去吧,
回家准备准备,把你女儿打扮得漂亮点。”李莽失魂落魄地走了。我能想象到,
他现在肯定第一时间跑去丞相府,找裴文渊哭诉去了。裴文渊那个老狐狸,肯定会觉得,
这只是我这个昏君临时起意,看上了李莽的女儿。他会安抚李莽,让他稍安勿躁。他会觉得,
就算李莽被调走了,羽林卫还在他的人手里掌控着。他不会想到,我真正要用的,
是那个不起眼的副手,王德。“陈海。”“奴才在。”“你派个机灵点的小太监,
去羽林卫大营,给那个王德传个口信。”我压低了声音。“就说,朕知道他妻子病重,
宫里有上好的人参,让他今晚三更,从偏门进宫来取。”陈海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但还是点头应下。“奴才遵旨。”这就叫敲山震虎,釜底抽薪。裴文渊,你的爪牙,
我一个一个地给你拔掉。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已经是个光杆司令了。
到时候,我想怎么捏死你,就怎么捏死你。我靠在椅子上,心情无比舒畅。前世,
我总是害怕裴文渊。他总是用各种大道理来压我,说我这样不对,那样不对。
我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现在,我明白了。对付这种伪君子,根本不用讲道理。
用他最看不起的“昏君”手段,反而最有效。因为他会轻敌,会觉得一切尽在掌握。而这,
就是他败亡的开始。04丞相献策,将计就计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早朝,
裴文渊就站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本奏折,一脸的痛心疾首。“陛下,臣有本奏。”“说。
”我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臣听闻,陛下昨日无故调动羽林卫指挥使李莽将军,
并强纳其女入宫,实为不妥。”他一开口,就是给我扣大帽子。“李将军乃国之栋梁,
镇守京畿,责任重大。陛下仅因一己之私,便轻易调动,恐寒了将士们的心啊。”朝堂上,
他那一派的官员立刻跟着附和。“是啊,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我看着裴文渊。他今天演得特别卖力。一脸的“为国为民,冒死进谏”。
要不是我知道他的底细,差点就信了。他这是在试探我。试探我昨天那番举动,
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用意。“裴爱卿,”我慢悠悠地开口。“朕宠幸哪个女人,
调动哪个将军,好像是朕的家事吧?”“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我这话一说,
朝堂上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没想到,我这个一向对裴文渊言听计从的皇帝,
今天会这么不给他面子。裴文渊也愣住了。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陛下,国事无家事。您是天下之主,
一举一动都关系到社稷安危。”他又开始讲他那些大道理了。“行了行了。”我挥挥手,
不耐烦地说。“朕知道你忠心。但这事就这么定了。谁再啰嗦,就给朕拖出去打板子。
”我耍起了昏君的无赖本色。不跟你讲道理,就用身份压你。裴文渊的脸色很难看。
他站在那里,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他躬身退了回去。但他眼神里的那抹阴鸷,
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肯定在想,我这个傀儡皇帝,翅膀硬了,想造反了。他会加快他的计划。
很好。我就怕他不急。早朝散了。裴文渊故意走在最后。他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陛下,
臣还有一事,想单独向您禀报。”来了。正戏来了。我把他带到御书房。屏退了左右,
只留下陈海。“说吧,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裴文渊从袖子里又拿出一本奏折。“陛下,
江南盐运司亏空一案,臣已经查明,皆是户部尚书张敬德监守自盗所为。这是罪证。
”他把奏折递上来。我接过来,看都没看就扔在桌上。这个案子,我熟啊。前世,
就是他拿着这份“罪证”,让我砍了张敬德的头。
张敬德是朝中为数不多不肯跟他同流合污的老臣。他一死,户部就彻底成了裴文渊的一言堂。
而那些所谓的“罪证”,都是他伪造的。“哦?查清楚了?”我靠在龙椅上,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依裴爱卿看,该怎么办?”“张敬德贪赃枉法,罪大恶极。
按我大夏律例,当满门抄斩,以儆效尤。”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真够狠的。
张敬德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命,在他嘴里,就像碾死几只蚂蚁一样轻松。“满门抄斩?
”我摸着下巴,假装在思考。“是不是太狠了点?张尚书毕竟是三朝元老,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我得演得像一点。一个心软、没主见的昏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裴文渊立刻“苦口婆心”地劝我。“陛下,慈不掌兵,善不治国。对这种国之蛀虫,
万万不可心软啊!”“您若饶了他,就是对天下百姓的不公!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他说得慷慨激昂,好像自己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大忠臣。我“犹豫”了很久。最后,
我“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好吧,就依爱卿所言。”我拿起朱笔,准备在奏折上批示。
裴文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但是,我的笔尖在纸上停住了。“不过,”我又说。
“抄家这么大的事,得派个信得过的人去。”“朕看,不如就由裴爱卿你,亲自带人去办吧。
”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信任”的微笑。“朕把这个差事交给你,你可别让朕失望啊。
”裴文渊愣住了。他大概是想让他的心腹,大理寺卿去办这个事。没想到我把皮球踢给了他。
亲自去抄一个同僚的家,这在官场上,是很掉价,也很拉仇恨的事。但他又不能拒绝。
因为这是我这个皇帝,对他的“信任”和“倚重”。“臣……遵旨。”他咬着牙,
接下了这个差事。他拿着我批好的奏折,躬身退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冷笑起来。
裴文渊,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除掉了一个政敌,又往上爬了一步?你错了。
你亲自去抄张敬德的家,就会在百官面前,坐实你构陷同僚、心狠手辣的名声。
就算他们不敢说,心里也会有杆秤。更重要的是,你亲自去,就没时间待在京城,
谋划你的篡位大计了。张敬德家在城南,离皇宫几十里地。抄家,查封,抓人,
没有一天一夜办不完。而这一天一夜,足够我做很多事了。你以为你在第五层,
觉得我这个昏君在第一层。其实,我在大气层。我等着你回来的时候,发现你的世界,
已经天翻地覆了。05忠臣蒙冤,暗度陈仓裴文渊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叫来了陈海。“陈海,
你立刻带朕的令牌,去天牢。”“传朕的口谕,让天牢的狱卒,好好‘照顾’一下张敬德,
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太好过。”我特意在“照顾”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陈海是聪明人,
他懂我的意思。“陛下,这……”陈海有些犹豫,“张大人是冤枉的啊。”我看了他一眼。
“朕知道。”陈海猛地抬起头,满脸震惊。“那您为何……”“朕自有安排。”我打断他,
“你照做就是。”“是。”陈海不再多问,立刻领命而去。我知道,
让一个忠臣蒙受皮肉之苦,很残忍。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必须让所有人都相信,
我真的要杀张敬德。尤其是裴文渊安插在宫里的那些眼线。我要让他们把这个消息,
尽快传到裴文渊的耳朵里。让他觉得,我这个昏君,已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只有这样,
他才会彻底地放松警惕。而且,张敬德受的这点苦,是为了让他将来更好地活着。
等我扳倒了裴文渊,他就是我最需要倚仗的肱骨之臣。这份“蒙冤”的经历,
会成为他最宝贵的政治资本。做完这一切,我又叫来了另一个人。是昨晚深夜进宫的,
羽林卫新任指挥使,王德。他一进来,就跪在地上磕头。“罪臣王德,参见陛下。
谢陛下救命之恩。”他妻子病重,急需人参吊命。我送去的人参,是真正的雪山贡品,
千金难求。对他来说,这不只是药,是命。“起来吧。”我让他平身。“你妻子的病,
御医已经去看过了。朕保证,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朕就能把她救回来。
”“臣……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王德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是个粗人,
但也知道知恩图报。李莽和裴文渊给他的,是官职和利益。而我给他的,是他妻子的命。
孰轻孰重,他分得清。“朕要你做的,不是万死。”我看着他,压低了声音。“朕要你,
替朕办一件事。一件,能让你光宗耀祖,名留青史的大事。”我把我的计划,
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当我说道裴文渊意图谋反,要篡夺我大夏江山的时候,
王德的眼睛都红了。“反了他!这个道貌岸然的狗贼!”他气得一拳砸在地上。“陛下,
您下令吧!末将这就带兵去踏平丞相府!”“糊涂!”我呵斥道。“你现在带兵去,
就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到时候裴文渊振臂一呼,说你清君侧,天下兵马都会来打你。
”王德冷静了下来,一脸惭愧。“末将鲁莽,请陛下恕罪。”“听朕的。”我凑到他耳边,
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王德的眼睛越睁越大。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疑惑,
再到最后的恍然大悟和无比的钦佩。他看着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看神人一样的眼神。他大概是想不通,我这个传说中的“昏君”,
怎么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雷霆的手段。“都记住了吗?”“记住了!
末将就是化成灰也记住了!”“好,去办吧。记住,要快,要秘密。”“末将遵旨!
”王德领命而去。他的脚步,比来的时候,沉稳了无数倍。我知道,从今天起,
京城最精锐的羽林卫,已经牢牢地掌握在了我的手里。接下来,就是等。等裴文渊抄完家,
心满意足地回来。等他把所有的罪证都整理好,准备在朝堂上,给我这个“昏君”再上一课。
等他把他所有的党羽都召集起来,准备发动致命一击。而我,要做的,
就是继续扮演好我的昏君角色。喝酒,听戏,玩乐。让他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