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舟，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一个穷学生，也敢跟老子抢女人？
”张扬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的脸上，他身后几个跟班将宿舍楼大厅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还提着刚打来的热水。
“我再说一遍，我对你的女朋友没兴趣，让她别再来烦我。”“放屁！
”张扬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眼神凶狠，“你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晓晓会跟我提分手？
装什么清高！”我懒得跟他废话，刚想动手，一个清冷的女声插了进来。
“都堵在这里干什么？当这里是菜市场吗？”穿着一身保安制服的苏晚走了过来，
她是我们这栋男生宿舍的宿管。三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精致，气质清冷，
即使穿着不合身的制服，也掩盖不住那份独特的气韵。平时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值班室里，
像一幅褪了色的画。张扬看到她，不屑地松开我，上下打量着她：“哟，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宿管阿姨。怎么，想管闲事？”他身后的跟班也跟着哄笑起来。“这里是宿舍，
不是你家。要闹出去闹。”苏晚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阿姨，我劝你少管闲事。”张扬凑近她，一脸的轻佻，“一个月挣那三千两千的，
万一丢了工作，你哭都没地方哭。”苏晚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我将手里的暖水瓶放到地上，上前一步，挡在了苏晚面前。“张扬。”我平静地开口。
他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敢主动站出来。“怎么，穷光蛋想英雄救美了？
”他嘲讽地笑起来，“你拿什么救？靠你那一个月一千五的生活费？”我没理会他的嘲讽，
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城西那块地，你爸动用了五个亿的资金，
还加了三倍杠杆，想一口吞下去。可惜，他不知道那块地早就被内定为新的湿地公园项目，
所有商业开发计划一周内就会被全部叫停。”张 an 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这件事是他爸最大的商业机密，整个公司知道的都不超过三个人，
而且都是绝对的核心层。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没有回答他，
只是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现在收手，最多亏损一个亿。一周后，
你家就该上社会新闻了。”说完，我不再看他，而是转向苏晚，
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苏阿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苏晚的眼神同样充满了震惊，她看着我，好看的嘴唇微微张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拎起地上的暖水瓶，从脸色煞白的张扬身边走过，他和他那群跟班甚至忘了阻拦，
像木桩一样杵在原地。经过苏晚身边时，我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那种人渣，
不值得你生气。”然后，我头也不回地上了楼。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
从这一刻起，苏晚看我的眼神，再也不会像看一个普通的学生了。2第二天，
我下楼去扔垃圾，经过值班室时，苏晚叫住了我。“林舟。”她的声音依旧清冷，
但似乎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她坐在窗明几净的值班室里，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真实。“苏阿姨，有事吗？
”我故作轻松地问。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
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昨天……”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谢谢你。
”“举手之劳。”我笑了笑，“那种人就喜欢欺软怕硬，你越是退让，他越是得寸进尺。
”苏晚点了点头，视线却落在了我手腕上那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手表上。
“你不是普通学生吧？”她突然问，语气笃定。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苏阿姨为什么这么说？我档案上不都写着吗？普通家庭，成绩普通，
长相普通。”“张扬家里的事，不是一个‘普通学生’能知道的。”她一针见血。我沉默了。
我知道，任何解释在她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苏阿姨，
你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宿管吧？”我选择反问。一个普通的宿管，
不会有她这样的气质和洞察力。她身上那种久经风浪后的沉静，
不是这个小小的宿舍楼能养出来的。苏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她移开视线，
淡淡地说：“我只是个宿管而已。”她不想说，我便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就像我，京城林家的唯一继承人，却跑到这个二线城市的普通大学，
当一个每个月只有一千五百块生活费的“贫困生”。也像她，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甘愿守着这个小小的宿管站。从那天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她。早上出门，会给她带一份楼下新开的早餐店里最好吃的灌汤包。
晚上回来，如果看到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会敲敲门，给她递上一杯热牛奶。
她办公室的电脑坏了，我花了一个下午帮她重装系统，顺便清理了所有垃圾文件，
让那台老爷机快得像新买的一样。她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我的态度很温和，也很坚持，
让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有警惕，有疑惑，
但似乎也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暖意。我能感觉到，她那颗冰封的心，
正在一点点地被我焐热。直到张扬的报复，打破了这份脆弱的平静。他不敢再来找我的麻烦，
那天之后，他父亲的公司果然出了大事，他自己都焦头烂额。但他把这笔账，
算在了苏晚头上。很快，学校的论坛上出现了一个帖子——《惊爆！
某栋男生宿舍宿管阿姨与学生存在不正当关系，生活糜烂！》。帖子里没有指名道姓，
但配上了几张偷拍的照片。一张是我给苏晚送早餐，她伸手接过的瞬间。
一张是我在她办公室修电脑，她站在我身后看屏幕。还有一张，是我晚上给她送牛奶，
我们隔着窗户说话。拍摄角度极其刁钻，每一张看起来都充满了暧昧的意味。
帖子瞬间引爆了整个校园，流言蜚语像潮水一样向苏晚涌去。我知道，张扬出手了。
他要毁了苏晚。3流言的发酵速度超乎想象。“我就说那个宿管阿姨看着不像好人，
一把年纪了还勾引小男生。”“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个男生是谁啊？
看着挺帅的，怎么就想不开了呢？”恶意的揣测和肮脏的言语，通过网络和现实，
像一把把尖刀刺向苏晚。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正被几个学生家长围在值班室门口。
“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宿管？把我儿子教坏了怎么办！”一个中年妇女尖声叫道。
“必须开除她！不然我们就去教育局告你们！”苏晚一个人站在那里，脸色苍白，
嘴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却依然挺直了脊梁，
像一株风中顽强的芦苇。我拨开人群，走到她身边。“都让开。”我的声音不大，
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那些家长看到我，先是一愣，
随即有人认出了我就是照片上的“男主角”。“就是他！就是这个不知廉耻的男学生！
”“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一个老女人搞在一起！”我没有理会这些污言秽语，只是看着苏晚，
轻声问：“你没事吧？”她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担忧，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你来干什么？快走！”她压低声音对我说。“我不能走。
”我摇了摇头，“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必须解决。”就在这时，
宿管科的科长和一个看起来像是校领导的男人挤了进来。“苏晚！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科长一脸怒气，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校领导则板着脸，
对周围的学生和家长说：“大家先冷静一下，学校一定会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苏-晚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我知道，她完了。
在学校这种注重声誉的地方，无论真相如何，只要闹大了，
被牺牲的永远是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底层员工。她被科长和那个校领导一左一右地“请”走了，
走向行政楼。我看着她的背影，单薄而又孤立无援。那些家长和学生还在对我指指点点。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我两年都未曾拨打过的号码。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恭敬而又激动的声音：“少爷！您终于肯给老奴打电话了！”“忠叔。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帮我查一下，我们林氏集团去年给江城大学捐了多少钱。”“少爷，
您稍等……查到了，一共是三千万，用于修建新的图书馆。”“很好。”我冷笑一声，
“现在，你以我的名义，给江城大学的校长打个电话。告诉他，如果五分钟之内，
他不能处理好苏晚的事情，并让那个叫张扬的学生滚出学校，那明年的捐款，
以及未来所有的合作，全部取消。”“是，少爷！”忠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兴奋的杀气。
挂掉电话，我抬头看向行政楼的方向。苏晚，别怕。从今天起，你的天，我来撑。我转身，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迈步走向行政楼。游戏，该结束了。4校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我能想象到里面的场景，肥头大耳的科长添油加醋地汇报，
道貌岸然的校领导义正言辞地训斥，而苏晚，只能像一个待宰的羔羊，默默承受着一切。
我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呆了。
校长坐在大班椅上，正一脸严肃地听着汇报。宿管科长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苏晚则低着头，
站在办公室中央，像一个受审的犯人。看到我，科长的声音戛然而置，
随即怒斥道：“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校长也皱起了眉头，不悦地看着我。
苏晚猛地抬起头，看到我时，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惶急：“林舟？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出去！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苏晚身边，拉起她冰冷的手。她的手在颤抖。“别怕，有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就在这时，校长的手机响了起来，
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校长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从不耐烦，到惊讶，再到惶恐和谄媚，只用了不到一秒钟。
他几乎是弹射起来，用一种近乎卑躬屈膝的语气接通了电话：“喂！忠……忠管家！
您好您好！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愣住了。忠管家？哪个忠管家，
能让一校之长如此卑微？校长一边点头哈腰地听着电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惊恐地瞥向我。
他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是是是……您说的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绝对是天大的失误！”“误会！天大的误会！
我们马上处理，马上处理！”“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一定！”挂掉电话，
校长几乎站立不稳，他看向我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那是一种看神明般的敬畏。
“林……林少爷……”他声音颤抖，连称呼都变了。我没有看他，只是把玩着苏晚的手指，
淡淡地问：“校长，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关于苏阿姨的处理结果了吗？”“处理？不不不！
没有处理！”校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误会！是有人恶意诽谤！
苏晚同志是我们学校优秀的员工，我们不但不能处理，还要表彰！对，公开表彰！
”旁边的宿管科长已经看傻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至于那个造谣生事的学生……”校长看向我，试探性地问，“林少爷您的意思是？
”“让他滚。”我吐出三个字。“明白！”校长立刻挺直腰板，对旁边的科长吼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去办！让张扬立刻办理退学手续！立刻！马上！”科长一个激灵，
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整个办公室，瞬间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气氛安静得可怕。
苏晚呆呆地看着我，又看看卑躬屈屈的校长，她的大脑似乎已经宕机了。我牵着她的手，
转身准备离开。“林少爷，苏晚同志，”校长追了上来，递上一张笑脸，
“这件事是我们学校的疏忽，给二位造成了困扰，实在抱歉。为了表示歉意，学校决定，
奖励苏晚同志五万元奖金，并给她放一个星期的带薪假，好好休息一下。”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他一眼。“钱就不用了。”我淡淡地说，“我的人，不差这点钱。”说完，
我不再理会身后石化的校长，牵着苏-晚的手，走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我能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5我们一路无言地走回了宿舍楼。回到那间小小的宿管值班室，苏晚终于甩开了我的手。
她转身，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抖。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我知道，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过了很久，她才转过身来，眼眶微微泛红，
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你到底是谁？”她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我叫林舟。
”“别跟我装傻！”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能让江城大学的校长卑躬屈膝，
一个电话就能让张扬退学。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看着她，沉默了片刻，
然后说：“京城，林氏集团，你听说过吗？”苏晚的瞳孔猛地一缩。京城林氏，
那个掌控着国内半导体行业命脉，资产数千亿的商业帝国。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我姓林。
”我平静地补充了一句。这三个字，比任何解释都更有分量。苏晚的脸上血色尽褪，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才勉强站稳。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荒谬，
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疏离。“所以，林大少爷，你来我们这个小破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