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着头皮走过去，一边递上资料一边介绍公司的情况，“万利有流动资金一千八百万，两个工厂，员工一百七十人，生产零件的高级技术员...”“投标了吗？”顾霆钧直接打断她。“投了。”“等董事会的评估结果。”他公事公办的口吻。许颜再次陷入一言不发。顾霆钧什么性子，万利不清楚，她太清楚了。就算女朋友、老丈人轮番求他开绿灯，他未必答应。何况她。什么关系都不是。顾霆钧最反感这个。“顾总工，十分钟到了。”秘书敲门提醒。秦商无奈，顾霆钧这一关是撬不松动了，凭实力竞标，万利不占优势。注定要陪跑。“顾总工，告辞了。”秦商先出去，许颜正要跟上，顾霆钧喊她，“有其他事吗。”她一愣，“没有。”顾霆钧抬起头，慢慢吐出四个字，“只为竞标？”许颜嗯，“你要不要再看看万利的具体...”“放下。”他又打断，眼底虽然平静得无波无澜，可语气不大好。许颜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她将资料夹放在办公桌，顾霆钧目光随着她，“招标有公开的流程，少动歪脑筋，你在实习公司就学会这套人情交际了？”许颜没出声。他收拾桌上的文件，摘下大衣，“我下午去外地，一起下楼。”顾霆钧为期一周的出差，处理分公司业务。到达一楼，秦商的车在，人不在。许颜打开微信，他发了消息，去隔壁底商的便利店了。“小禧长高了啊，有1米65了吧？”突如其来的点名，许颜转过身，“胡伯伯。”这位胡伯伯是顾霆钧的老师，航空领域的专家，领国家津贴的，现在是北航集团的特聘研究员。顾霆钧22岁进入北航担任工程师就是他举荐的。“她最多1米6。”顾霆钧打量许颜。“1米64.3。”她一字一顿纠正。顾霆钧笑，“是吗？长得挺高。”胡伯伯感慨岁月匆匆不饶人，“我记得小禧14岁时又矮又瘦的，如今出落成水灵的大姑娘了，霆钧，你也而立之年了。”顾霆钧没表情，更没搭腔。秦商这时从大门外跑进来，买了一瓶牛奶，藏在棉服的口袋里暖着，“你爱喝的红枣口味。”他一直追许颜，追了一年了。许颜心里有数。秦商这人不坏，地主家的傻儿子，再喜欢她也没动手动脚，部门员工经常在酒桌上谈合同，难免遇到不三不四的客户，他亲自通知“男人婆”经理，尽量别安排许颜去应酬。许颜不讨厌他。但没给过他回应。“我不喝。”许颜没接。秘书拎着行李箱下来，顾霆钧和胡伯伯道完别，阔步走出大堂。秦商拿着那瓶奶和许颜推来推去，许颜快烦了，顾霆钧的司机在台阶下叫她，“许小姐，顾总工请您上车。”“坐顾总工的车？”秦商诧异了。这可是红旗L9，普通人摸一下的命都没有，包括上亿资产的秦家，妄想买红旗L9，也是可望不可及。司机不理会秦商，只盯着许颜。她始终没动。车窗降下，顾霆钧脸上是官方的浅笑，一种上位者的碾压，“秦公子，我在审核万利的竞标书，需要员工讲解。”秦商以为柳暗花明有了希望，激动催促着许颜。她没办法，绕到副驾驶，和顾霆钧一前一后。“许小姐，您坐后面。”司机在驾驶位示意她。许颜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的男人，他膝盖上摆着万利的资料，似乎真的打算给万利一个争取的机会。她下车，坐进后座。刚坐稳，顾霆钧开口，“你如果想嫁叶家，在外面注意分寸，叶家眼里不揉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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